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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 | 詩與哲學的對話——近作畫白

秦松 新大陸詩刊 2022-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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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松,1932-2007


◇原文刊登於《新大陸》詩刊 1992年10月第12期


秦松(1932-2007),1932年出生於安徽,來台就讀北師美術科,開始學習版畫。後師李仲生習畫,加入東方畫會、中國現代版畫會。1960年以版畫作品「太陽節」獲得巴西聖保羅雙年展榮譽獎,1969年赴紐約定居創作,1993年國立歷史博物館為之舉辦「秦松六十回顧展」。秦松善繪畫與詩文,慣用極簡的線條,以幾何圖形、線段等單純的符號,輔以平塗、層疊的交錯技法,秦松透過深入的靈思哲意,「圓」暗示著時間生生不息的滾動,「方」形則定靜了整個宇宙空間,呈現人、自然與大地的詩意與哲思。



詩與哲學的對話——近作畫白



秦松



一、色空之行

門窗在我對方空懸

我頭頂飛雪

足踏霓虹

手舞老太陽

環宇空而行

噴色雨成

地上星空

 

方圆乃我

我乃色空

方外之方圆中之圈

形體通明線在線上

自來自去自圆自方

偶而墨戲成

未知的洞穴

行姿不停

 

雪必執著於原白

火不一定屬於純青

圆不一定空懸成紅日

然則 舞吧! 我手中的老陽

然則破出方圓復歸方圆

然則 或調之吾之

       色空之行乎?



土地之歌,秦松,1991

 
二、近作畫白
 
就我的創作發展而言,簡約的說, 從早年短暫的自然寫實空間,而進入社會文化空間,以人類多元的文化語言,作畫繪所有可能性的表現。當然,這是從數十年來的創作經驗與生命經歷, 同時並進逐漸形成的。抽象具象對我近作而言, 並非是絕對的, 而是基於表現上的需要,生命的内在精神決定外在形式(或曰風格)的流變。我把我近四十年來的創作歷程,概括稱之爲「色空之行」,已在「色空之行」的自序詩上作感性的說明之外,再以此「近作畫白」略加補釋。


我走過抒情詩的青年時代,进入近年的哲學思維的年代,這是我創作的歷程, 也是生命的歷程。近數年來,亦即是在一九九0年前後的作品,無論是在布上在紙上,以油畫以水繪或以混合媒體,大都含有「詩的抒情」與「哲學的思稚」,在一定的層次上,是現實的而又非現實的, 是感性的表現,又是形而上的有機的造形, 以非傅統的象徵性的繪畫語言, 作詩與哲學的自我對話。亦即是我文字之外的生命「對話錄」。從第一自然的風雲雨露、泥土山石、花葉果實、鳥獸蟲魚、星月太陽等, 到第二自然的機械齒翰、玻璃鋼鐵、工業社會都市文明建築風景等, 不受時空所限也不受物象所限。當然,重心還是在吾人之情懷, 面對鄰土社會人群生存的世界多變的時空。有時候把時間形成「空間的音樂」,有時候把空間形成「時間的風景」,比如「風的留痕」及「泥土的呼喚」等, 抒情在哲學的思維上, 又如「不落的圓」及「兩個半方」等, 哲思在詩的抒情上。諧和又不諧和, 衝突又不衝突, 如火焰如冰雪, 是燃燒的又是凝凍的; 如山石如海洋, 是沉默的又是可發出聲音的。由此可進入我的繪畫世界,聽到詩與哲學對話的聲音。

 

我的近作「地上星空」系列,可接續到我早年的「結賓在水泥柱上/非花亦非果…」的意象,「破出方圆復歸方圓」,「自來自去自圓自方」,作爲不是結束的結束。最後要說明的, 標題(或作品以外的文字說明)並不足以涵括一件(或一組)作品的内涵,且標題大都是在我作品完成後而定。故標題只能給欣賞者品味作品時的一種提示。創作不受時空所限,欣賞也不受標題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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